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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瓜

  #名家诞辰#纪念老舍诞辰120周年:于阡陌野径开辟文学新境

  2月3日是我国著名作家老舍诞辰120周年的日子。研究过老舍的人,都觉出其与同代人不同的特殊性,可谓是不可重复的作家。其作品的生动和丰富,不仅令文学史家也令社会学家着迷。那些刻在旧影里的对老北京生活的描写,连带出无数朴素而美的灵光,不仅还原古城的声音、色彩,也显出众多生命景观,成为中国人精神印记的一部分。

  根系百姓 写活世态

  无论生活发生多大变化,地位有了怎样迁移,老舍从不忘记的是自己的出身。古城的天空广而大,他内心的爱却始终在百姓那里。梁实秋等人写北京的吃住,往往是带着书斋里的雅致,欣赏着古都。老舍属于胡同里的一员,一切生命似乎都与自己有关,哀于斯而又歌于斯,血管里流着黎民百姓的温度。他的小说与散文很少写皇宫、王府、皇家遗迹,而是心系城边的花草、四合院的老树、胡同的吆喝声,关注民间艺人、土屋、老墙根,在日常生活里看寒来暑往、生生死死。北京城向来是醒目的文学符号,自从有了老舍,百姓成了这里的主角,一唱就是近百年。

  老舍于形形色色的小人物命运中,看出人间的底色和存在的冷暖,于曲折故事与纷繁人影里,折射出深刻人性。这一切,都以写实笔法完成。《月牙儿》刻画女子的际遇,《骆驼祥子》写出拉洋车的苦路,《鼓书艺人》点染流浪者的悲哀,后来的《茶馆》《正红旗下》日趋大气,有了时代景观的深远透视,背后是深切的精神关怀。因为是贴着百姓的心写作,环境、语气、神色,都活了起来。风景的逼真,人物的立体,画出世态一角,也像一幅长卷飘散着人间的烟火,老北京风俗最动人的部分就这样留存下来。

  老舍写百姓的生活是沉浸其间的,但有时候又能跳出来,对市民气与胡同里的烟云冷静观之,发现内在的问题。所以,一面是对于弱小者的慨叹,一面是鲁迅式的冷思和批判。这样就增加了思想的含金量。但他的思想不是概念式的,而是隐含在细节与结构中,且经历长久的内心咀嚼。

  萃取民间 推陈出新

  老舍评价文人品格,看重本色的存在。他礼赞鲁迅,就因为其思想里有对大众的关爱,他佩服老友罗常培的原因之一,也在于其学术有民间文学的背景,在文化研究中不低估谣俗的价值。他认为好的作家是有自己的本色的,比如巴金小说里纯洁的青年,他就喜欢,那里有青春的美好记忆。

  而要认识老舍的本色,齐白石的存在当是一个参照。汪曾祺回忆老舍的时候,说到这位京味儿作家对于齐白石的喜爱,注意到二者气质上的联系,这是重要的,而且涉及艺术根本的问题。这两个人在创作上独步艺坛的原因,大概就有底色的相近性,他们都于民间资源里找到属于自己、也属于民族的艺术表达方式。

  回望我们的艺术史,士大夫笔墨长期占据主要地位,在思维习惯与审美习惯上形成定式。五四新文化运动颠覆了这一传统,山野的气息来了,民间的声音多了,精神也溢出儒家的陈旧框子,飘出鲜活气息。像《骆驼祥子》在文坛的出现,就与传统文人遗绪没有什么关系,走的完全是一条新路。老舍与齐白石一样,远离台阁间的艺术,于阡陌野径里,拓出新的园地。那些被漠视的、细小的、司空见惯的存在,经由其笔,都获得多样的内涵。平淡背后,幽思散出;跌宕之中,爱意种种。在谣俗的美质中能够自成化境,不是人人能够做到的。

  走新路的过程,也是重新寻找精神参照的过程。一是不再简单拟古,被象牙塔的文字所牵引,而是从旧习中走出,赋予语言以新意;二是向百姓学习,向民间艺术求宝,引车卖浆者流的语言成为凝视的对象。他发现鼓词、相声、评书、琴书等曲艺形式有不少智慧,民间艺人世界暗藏有生命力的东西。自己也尝试以这些方式表达对生活的认识。抗战时期,他写了大量曲艺作品,《我怎样写通俗文艺》一文说到他一个不断重复的观点:“把旧的一套先学会,然后才能推陈出新。无论是旧戏,还是鼓词,虽然都是陈旧的东西,可是它们也还都活着。我们来写,就是要给这些活着的东西一些新的血液,使他们进步,使他们对抗战发生作用……使新旧谐调,无论从字汇上,还是技巧上,都不显出挂着辫子而戴大礼帽的蠢样子。”

  这句话显示其审美本色。学习旧的,却不被其所囿,能够输进新鲜血液。他知道,推陈出新,方有艺术的突围。我们看他在《龙须沟》《茶馆》等作品里,充分运用戏曲元素,将之与西方话剧形式糅在一起,遂有了中国气派。老舍的这些经验,对于今人是不小的启示。京味儿小说要超越老舍,没有这样向各种民间文化学习的经验,恐怕总不会有大的成就。

  融贯中西 熔炼古今

  老舍说自己受五四新文化运动影响很大,没有新文化运动,就没有自己后来的道路。新文化运动打破文言文一统天下的局面,有了另一种表达的出现。但《新青年》周围的作家,多少还是有文人气的,使用的语言还是书面语为多。除了鲁迅对故土方言有所借用外,一般新作家对于士大夫之外的词语并不敏感。老舍出现在文坛的时候,不太顾及作家的流行语,一出手就是新的韵致,旧的表达不仅被渐渐扬弃,连新文学作家普遍使用的语言也被抑制了。

  那时候文坛风行的语言有多种,受翻译影响的新词语在作家那里比比皆是。北京一些学人的辞章还不免多一些绅士的影子,文章背后是浓浓的书斋气。老舍虽然既谙熟桐城派的辞章之路,也懂得英语,且有在域外任教经历,但绅士腔与士大夫腔均无,所运用的话语方式都是从日常生活中来。他从俗语中建立新的美文的样式,看似大众口语,背后却有文言文的气韵。这种转换使辞章有了灵动之感。《正红旗下》写旧时光里的人与物,都是老百姓的感觉,土语里有美的韵致,选词用句颇为精心。句子与句子起伏多样,峰回路转间,妙趣横生。《正红旗下》让人想起《红楼梦》的气象,不是没有道理。

  老舍的作品以地域性而诱人,其实背后有很开阔的时空,是个有国际眼光的人物。有创见的作家,能够自如出入自己的园地。他常常以百姓眼光勾勒历史,也能从非故土的角度重返记忆。在漂泊异域时发现故土,又在故土认识世界。典型的例子是《二马》的写作,在英国创作的这部作品,有伦敦、巴黎几座城市的参照,北京城深层的意味就出来了。没有这种越境式的思考,审美的立体感无法建立起来。而在美国写《四世同堂》的时候,参照增多,结构中有西方小说的元素。土中有洋,洋中见土,气象也自然不同于一般的作家。

  在《写与读》里,老舍说自己喜欢古希腊的悲剧与文艺复兴时期但丁的作品,对于康拉德与莫泊桑也颇多认同。“各派的小说,我都看到了一点,我有时候很想仿制。可是,由多读的关系,我知道模仿一派的作风是使人吃亏的事。看吧,从古至今,那些能传久的作品,不管是属于哪一派的,大概都有个相同之点,就是它们健康,崇高,真实”。他在自己的写作里,追求的就是这样的境界,弥漫于纸上的是无尽慈悲。

  应当说,老舍给我们留下重要遗产,他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使新文学有了另一种可能性,也发展了地域文学的特色。世界性与本土性,写实性与超俗性,是差异性的元素,但在他那里却被调试成一体性的存在。因为根留在民众之中,阅世深而不世故,读人多而非木然,且以智慧的目光观万物之化,便获得一种独特品质。历史上,世俗主义很容易滑入庸俗主义之路,但老舍终止了这种滑落,他在大众世界播撒爱意的种子,并把那温情也献给寻路的人们。想到先生一生的非凡劳作,我们对于他的研究还远远不够。(by人民日报)

2019-01-29 10:4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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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兽胡

  科幻作家刘慈欣:将目光投向无垠宇宙

  他是科幻文学最高奖雨果奖获得者,被称为将中国科幻文学推向新高度的人。

  他对中国科幻的未来充满信心。国力的增强、科技的进步、影视市场的扩大,都赋予了中国科幻早日实现繁荣发展的可能。

  所有人都叫他大刘,不管跟他熟不熟,他也乐于接受这个称呼。而他更为人熟知的,是凭借《三体》获得了世界科幻文学的最高奖——雨果奖,被人们看作将中国科幻文学推向新高度的人。

  他始终低调、谦和,一如人们惯常想象中的“理工男”,但一聊起与科幻有关的问题就变得很健谈。谈及多年来创作的经验,他说自己只是一个科幻文学爱好者,乐于与大家分享自己想象中的世界。

  中国科幻作品会在世界上拥有自己的位置

  有人说,2019年的中国电影春节档是属于刘慈欣的。大年初一,将有两部由他的小说改编的电影登上大银幕,一部是由他的同名小说改编的《流浪地球》,另一部是由他的小说《乡村教师》改编的《疯狂的外星人》。

  《流浪地球》讲述了一个带着地球逃离太阳系的故事。看完电影,刘慈欣给出了挺高的评价:“从《流浪地球》开始,中国科幻电影正式启航了。”他说,以前中国的科幻片成本较低,构想相对简单,影响力也有限。而《流浪地球》是第一部工业级别的大片,为中国未来科幻电影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好的开端。

  科幻电影是世界电影中很重要的一个类型,但这么多年来,我国一直没有出现有代表性的科幻片。刘慈欣认为,这与国家的综合实力有一定关系,“比如《流浪地球》里中国人拯救了世界,这在以前的国产电影视角里从未出现。”他说,这种剧情,只会发生在中国快速的现代化进程中,发生在中国迅速崛起背景之下。

  对于中国科幻影视的前景,他很乐观。“科幻影视作品面对着巨大的市场和观众群,不用说世界上,单单国内的市场就相当大。”刘慈欣认为,中国科幻影视迟早会迎来繁荣期,并且在世界上也会有自己的位置,“作为科幻小说家,我们要做的就是为科幻影视作品提供最基础的文学想象。”

  国力的增强、科技的进步、影视市场的扩大,赋予了中国科幻影视在不远的将来实现繁荣发展的可能。“美国科幻大片曾经创造了很辉煌的历史,但是近年来在流水线生产中渐渐失去了活力,迟早会让中国观众厌倦,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刘慈欣说,把握住机会并不容易,“首先特效必须和好莱坞一样,甚至超过它,其次得有精良的、能打动人的故事。”

  优秀的科幻作品能启迪人们的想象力、拓展认知边界

  对于中国的科幻文学,刘慈欣却心存忧虑。他认为,虽然中国科幻文学有多种多样的风格,然而读者量小、作家群体小、有影响力的作家作品少。刘慈欣坦言,“中国作协有1万名会员,长期写作、有一定影响力的科幻作家只有二三十位,一本科幻小说卖出一万册、五万册就很不错了。”他勉励写科幻的年轻作家,要写出好作品,功夫应在技巧之外,“不要只看到周围的琐碎,视野要广阔。”

  近年来科技的飞速发展,让公众更多地对未知世界产生兴趣,也在推动着科幻文学中科学和人类关系的调整。刘慈欣认为,最初的科幻作品中,新的科学和技术都是正面的形象,可发展到现在,却变得越来越负面。“但我觉得在中国的科幻小说里面,科学很大程度上还是一个能给我们带来光明的形象。从长远的未来看,人类要想生存下去,人类文明要想繁衍下去,都不能离开科学。”刘慈欣说。

  中国的科幻文学、科幻电影怎样才能将中国人的价值观和中国的文化基因更好地融入其中,更好地向世界展现?刘慈欣认为,中国的科幻文学要表现自己的文明和文化的背景,优秀的科幻作品将启迪人们的想象力,激发人们的好奇心并拓展认知边界。

  “中国文化对宇宙的看法与西方不大相同,西方的科幻文学有浓重的宗教文化背景,而中国文化对宇宙的看法更多是天人合一。另外,中国人为人处世的方式,比如中庸之道,也在科幻文学中有所体现。以前提到中国人的情感文化里有小家意识,强调一亩三分地,但在科幻作品中,我们更需要把中国人的情感放大到广阔的太空背景下。”刘慈欣感慨。(by人民日报)

2019-01-29 10:4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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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面朝天

  #招聘贴#China Daily 招聘英文采编及社交媒体编辑岗位


  招聘类别: 社会招聘  


  工作性质: 全职  


  薪资范围: 面议  


  招聘人数: 2


  工作地点: 北京市


  工作职责:


  1.完成新闻线索的监测、搜集,按时完成英文采编工作;


  2.编译稿件;


  3.学习掌握全媒体报道技能。


  任职资格:


  1.具备较高的政治素养及良好的新闻职业道德; 


  2.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新闻、英语、国际政治、国际关系等相关专业毕业,具备优秀的英文读写听说能力;


  3.了解新闻工作并有强烈的新闻工作兴趣和新闻理想;


  4.具备良好的学习能力、抗压能力、执行力与沟通能力;


  5.责任心、团队协作意识强。


  网申地址:


  http://chinadaily.zhiye.com/zpdetail/510270188?r=&p=1%5E-1&c=&d=&k=


  社交媒体编辑


  招聘类别: 社会招聘  


  工作性质: 全职  


  薪资范围: 面议  


  招聘人数: 1


  工作地点: 北京市


  工作职责:


  1.负责海外社交平台新闻编写,平台运营;


  2.负责国内外社交平台图片设计制作;


  4.参与海外社交媒体原创视频栏目策划、脚本撰写、拍摄及剪辑;


  5.国内外资讯短视频剪辑制作;


  6.追踪国内外热点新闻,专题策划。 


  任职资格:


  1.具备较高的政治素养及良好的新闻职业道德;


  2.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国际新闻、传媒、英语、中文、历史、文学、视频编导、新媒体等相关专业毕业,英文能力优秀;


  3.了解新闻工作并有强烈的新闻工作兴趣和新闻理想,善于挖掘符合社交平台传播的新闻,掌握新媒体等其他专业知识;


  4.思维清晰,有优秀、高效的文字信息处理加工能力;


  5.具备良好的学习能力、抗压能力、执行力与沟通能力,有强烈的好奇心,喜欢钻研,懂专业但不书呆;


  6.能进行独立拍摄,有成熟的作品及了解海内外传播特点的优先


  7.熟练使用Photoshop,Premiere,Audition优先。


  8.具备英语媒体工作、英语国家工作和长年国外学习生活经历者优先。

2019-01-28 17:5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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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暧

  海子离世30年作品仍流传:今天,你因何读诗?


  1989年1月,诗人海子写下一首诗,“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当年3月26日,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在此后30年的时间里,他的名字像一个文化符号,在中国诗歌史上越来越清晰。


  海子刚进北大时在北京某公园留影。查曙明供图


  海子其人


  海子本名査海生,自小在农村长大,家境并不富裕。他很早就表现出了对文字的兴趣。母亲见了,便想方设法寻来一些旧报纸、书籍,启蒙他认字。


  年纪虽不大,海子却早早在村子里有了“神童”的美誉。他的弟弟曾撰文回忆,海子具有超常的记忆力,读书特别勤奋,即便在寒冷的冬夜,也要坚持看书。


  15岁时,海子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大约1982年开始诗歌创作。那时也是诗歌比较流行的时期,出现了舒婷、顾城等一批青年诗人。


  不久,海子写出了成名作《亚洲铜》,一时成为诗歌爱好者们瞩目的焦点。诗人雷格与海子是校友,他回忆,自己上学时海子已经毕业了,但每年的未名湖诗歌朗诵会,海子还会和西川一起回校来读诗。


  每当海子有了新作品,便会有人把它抄在笔记本上,在喜爱诗歌的学生们中间流传。对雷格们来说,那时海子已经是头顶光环的人物了。


  短暂的一生


  而今,在许多人眼中,海子尽管人生起点不高,但无疑还算顺利:考入大学、挣得一个安稳工作,还成为当时小有名气的诗人……如果就此发展下去,前途无疑一片光明。


  但是,在30年前的3月26日,海子却选择了以自杀这种方式来告别人世。据说,当时他身边带着四本书,还留有遗言“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从出生到离世,海子只在人间度过25年光阴。有人统计,在大约7年的时间里,海子创作了近200万字作品,在其离世后结集为《土地》、《海子的诗》和《海子诗全编》等出版。


  他写出过流传至今的句子“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此再不提起过去,痛苦或幸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甚至一首诗的名字“以梦为马”,也成为时下年轻人援引的热词。


  “可以说,在上世纪80年代写诗的北大学子中,海子影响很大。他的一生虽短,但留下了大量富有感染力的诗歌。”雷格回忆道。


  “他的生命和诗歌之间没有距离”


  30多年前,海子有名气,但并不像现在这么知名。在雷格看来,如今,海子和他的诗似乎成了装饰和点缀小资文青生活的文化偶像和流行元素,而他本人,也成了一个文化符号。


  那么,海子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诗人吗?或者说,他的诗为什么在今天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英国诗人奥登曾提出过对“大诗人”的评判标准:一是多产;二是他的诗在题材和处理手法上要宽泛;三是在观察人生角度和风格提炼上要显示出独一无二的创造性;四是在诗的技巧上必须是个行家;五是尽管其诗作早已经是成熟作品,但其成熟过程要一直持续到老。


  奥登认为,只有具备上述五点其中的三四点,才能叫做“大诗人”。雷格认为,除了因为海子早早离世,导致第五条无法评判外,其余四条都基本符合。所以,他的诗歌流行起来很自然。


  “海子诗歌有弱点。他性格上有急躁的一面,有时候写东西没写完就失去了兴趣,就会扔掉。”诗人西渡说。“但海子无疑是个大诗人:他的生命和诗歌之间没有距离,他的诗可以说是最恰当地反映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品质。”


  《海子抒情诗全集(评注典藏版)》一书的评注者陈可抒则认为,海子的诗有许多值得学习、有意思的东西,比如一些小诙谐、小心思……无论是诗歌技巧上的细节,还是它给予人心灵上的震撼与享受,都需要用更多的时间慢慢体会。


  今天,你因何读诗?


  在人们纪念海子、称颂其作品的同时,诗歌在今天却露出了日渐寂寞的趋势,显得很小众。以至于常常有人发问,今天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读诗?


  “历史上,诗歌其实一直与我们同在,甚至比小说、戏剧等艺术形式更早进入人类的生活,譬如《诗经》。”雷格说,生活中几乎每个中国人都能背诵几句唐诗宋词,诗歌已经成了我们的文化传统和文化修养的一部分。


  诗歌给了人们抒发感情的渠道,也给了人们观察世界、认识生活的角度。海子便在诗中表达过对自然、生活的热爱,在今天仍然能够引起共鸣。


  “当下社会节奏极快,诗歌从本质上说却是一种慢。它是治疗‘快病’的一副‘慢药’。”雷格依然以海子的作品举例,“他的诗中也有乡愁,有对现代城市生活的不适感……这对今天离家的学子、打工者来说,仍然是莫大的精神慰藉。”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诗歌也是打开想象空间的一种有效方式。雷格说,即便从最实用主义的角度来说,多读读诗也能提高艺术鉴赏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这是一生受益的”。 

2019-03-26 09:4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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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

  章艳: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英译研究


  一、引言


  意象和音律被称为中国古诗的两大要素,中国古诗尤其是抒情诗中包含了丰富的意象。这些意象是表达情感的重要载体,经过历代诗人沿袭使用,被赋予某种特殊的情感意义,逐渐成为一种审美情感符号。国内学者对中国古诗意象已有深入系统的研究(陈植锷 1990;袁行霈 1996),相比之下,翻译理论界对于意象翻译虽然也有关注, 但由于受到语言学研究路径的影响,在进行翻译批评时往往倾向于采用原语文化中心的视角,预设译入语读者和原语读者一样能够理解意象中沿袭的情感意义,对意象情感意义的跨文化阐释缺乏自觉的理论探讨。


  作为与西方文化未接触交融前的文学作品,中国古诗在展示中国民族特征和思维方式方面具有现代文学作品不可比拟的优势。古诗中丰富的意象鲜明地体现了中国古人 “ 天人合一 ” 的哲学思想以及 “ 物我同一 ” 的类比思维方式,至今仍然深深地影响着现代中国人。如何把中国古诗意象这一重要的情感符号进行跨文化阐释,不仅具有诗学意义,更具有现实的文化沟通意义。中国古诗中的意象是诗人的思想情感和物象的结合体,这种结合有其物质基础,并非虚构,如果能够从产生意象的物质环境、心理状态和文化背景诸角度来理解意象中审美情感的生成和沿袭机制,将有助于对意象的理解和阐释。本文从 “ 异质同构说”和“民族文化心理”两个视角分别讨论意象审美情感的生成和沿袭,并在此基础上针对不同类型的意象提出相应的跨文化阐释策略, 旨在为中国古诗意象的翻译研究补充新的理论视角和依据。


  二、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的生成:“异质同构说”


  物象是意象赖以存在的要素,物象一旦进入诗人的构想,就要受到两方面的加工: 一方面,经过诗人审美经验的淘洗与筛选,以符合诗人的美学理想和美学趣味;另一方面,又经过诗人思想感情的化合与点染,渗入诗人的人格和情趣。经过这两方面加工的物象进入诗中就是意象。因此可以说,意象是融入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或者是借助客观物象表现出来的主观情意(袁行霈 54)。这段文字明确表达了意象中“意” 和“象”之间互相依存、缺一不可的关系,但更多地是强调诗人的绝对主体性,物象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事实上,在诗歌创作中,诗人对物象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物象本身的物理表现性,这种物象与诗人的情感具有相同或相似的表现性,这正是“异质同构说”能够提供的崭新视角。


  格式塔心理学美学的代表人物鲁道夫·阿恩海姆在《艺术与视知觉》一书中提出了“异质同构说”。他指出,所有事物都具有表现性,而造成表现性的基础是一种力的结构,这种结构之所以会引起我们的兴趣,不仅在于它对拥有这种结构的客观事物本身具有意义,而且在于它对于一般的物理世界和精神世界均有意义。上升和下降、统治和服从、软弱与坚强、和谐与混乱、前进与退让等等基调,实际上是一切存在物的基本存在形式。这些基调既存在于我们的心灵中,也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 既存在于人类社会中,也存在于自然现象中。这种推动我们情感的力,与那些作用于整个宇宙的普遍性的力,实际上是同一种力。认识到这一点后,我们就可以意识到自身在整个宇宙中所处的地位,以及整个宇宙整体的内在统一。他认为我们的眼睛能够自动地创造出一种适于对所有的存在物进行分类的方法,这种知觉分类以表现性作为标准,人类社会就可以与自然界的事物归并为一类,那些具有同种表现性质的树木和人就可能被归并到同一类。他认为一种真正的精神文明,其聪明和智慧就应该表现在能不断地从各种具体的事件中发掘出它们的象征意义和不断地从特殊之中感受到一般的能力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赋予日常生活事件和普通的事物以尊严和意义,并为艺术能力的发展打好基础(阿恩海姆 620-622)。


  很显然,这种“异质同构”的思想在中国古已有之,早已蕴含在“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和“物我同一”的思维方式之中,这足以表现中国古人的智慧。中国古诗中广泛运用的自然意象就是“异质同构说”在诗歌中的体现。意象中的“意”与“象”, 一个是审美主体的感知,另一个是审美客体,有着本质的区别,但两者的结合却形成了两者之间的同构关系:创作之初,诗人选择与自己心理结构相同的自然物象来组织诗歌,寓情于景,寓情于物;读者在欣赏诗歌的审美过程中,能够识别意和象之间的同构关系,对诗人创造的意象产生情感共鸣。例如在“春山澹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宋·郭熙《林泉高致·山水训》)中, 春山(物理世界)与人的“笑”(心理世界)虽不同质,但它们的力的结构是相同的, 都属于“上升”的类型,因此,“春山”与“笑”就是异质同构关系,它们之间的联系与沟通,产生了“春山淡冶而如笑”这样的美好诗句,给人以审美的快感(童庆炳98)。


  有学者指出,“人类的思维、认知和理解都是基于现实世界的,这才形成了人类的基本思维”,并且“我们有相同和类似的生理器官、感知能力和认知能力,这就决定了使用不同语言的人具有共通的思维,这是人类能够交际、理解和互译的认知基础”(王寅 15-20)。意象的产生正是基于人类对自身和现实世界的体验,对于不同的读者来说有着共同的物理、生理和心理基础。因此,中国古诗意象所表达的情感不仅仅是诗人的个人情感,而是能够引起读者共鸣的审美情感。


  “异质同构说”在人类情感和外物之间建立了内在的联系,既关注到了主体情感, 又强调了客体的作用,对我们理解诗歌中的意象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对于诗歌译者或诗歌翻译评论者来说,“异质同构说”是探究意象审美情感生成的有效视角,有助于避免翻译中的理解、表达和评论趋于主观化或模糊化,做到有据可依。


  三、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的沿袭:民族文化心理


  “异质同构说”对于中国古诗意象的解释力在于通过感知物象的自然属性来把握诗人的情感表达。但是,中国历代诗人不仅把自然物象与人的情感作类比,而且把自然物象与人伦道德作类比,或者是把某种汉民族特有的价值观附加在自然物象上,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异质同构说”的解释范围。这是因为,词语的意义并不与客观世界的对象直接相联结,而是与人们关于对象的观念相联结。这种观念,不同的民族可能不同,同一语言共同体内不同的集团甚至个人之间也可能存在差异。因此,一些相同的自然物象在不同文化中引发的审美情感可能完全不同。


  中国传统文化中赋予某些特定事物以特定的内涵,文人以这些特定的事物入诗入画,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如岁寒三友中的“松”,中国文化赋予它“坚韧挺拔” 的性格,“竹”则是“刚正有节”的象征,“梅”则具有“傲霜斗雪”的风骨。这种将自然物比拟成人格的审美方式,是中国人特有的关于自然的美学理论观点,在西方文化中虽可以对应于类比思维,却不能想当然地认为习惯于理性思维的西方读者会与中国读者产生相同的审美感受。


  我们以“竹”为例来解析意象的社会文化属性及其蕴含的审美情感。“竹”的物理形态表现为中空有节,在中国文化中,竹子空心象征为人虚心,生而有节象征人的气节,这与文人的人格追求之间产生心物同构,因此深受中国文人的喜爱。历代以“竹” 为意象的诗,多表达诗人刚直不屈的情操。古代一些文人墨客远离红尘,隐居遁世, 常常以竹林为解脱之地。通过历代文学作品的沿袭使用,“竹”已经成为中国文化中特有的审美情感符号,而以理性思维为特征的西方人却很难理解这种情感象征意义。①


  我们应该认识到,物象被赋予某种社会文化属性与“异质同构说”不无关联,但却超越了“异质同构说”的物理和生理层面,进入了民族文化心理层面。中国人之所以用竹子的挺拔有节来比喻君子的刚正有节,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能够在物质层面找到类比的依据(以竹的挺拔比喻人的正直不阿),但这种物质层面的“同构”关系不足以使竹子成为一个象征品格高洁的情感符号,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是汉语言文字的多义性和含蓄性(“节”既可以指竹节,又可以指人的气节)以及历代文人对这一情感符号的不断沿袭使用。因此,当我们今天读到“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时,领会到的就是作者不随波逐流的决心。这说明, 意象审美情感的生成虽然始于物象的表现性与情感的契合,但这种审美情感在文学中的沿袭依靠的是社会文化的传承。


  从上文可以看出,中国古诗意象的审美情感具有不同的维度,能否传递诗歌意象的情感意义不是一件可以想当然的事情,在翻译时应该视具体情况区别对待。下文将针对不同类型的意象提出相应的跨文化阐释策略,对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的跨文化阐释及其有效性进行讨论。


  四、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的跨文化阐释


  “ 意象” 是“ 意” 与“ 象” 的统一,因此,意象翻译中,最为关键的是要保留“ 意”(情感)和“ 象”(物象)之间的对应关系,这种对应关系可能是情感与物象之间的“ 异质同构” 关系,也可能是因为历代诗人的沿袭使用而产生的具有独特文化意义的联想。在第一种情况中,如果某一意象在译入语中具备与原语相同或相似的情感表现力,那么这个意象可以保留;在第二种情况中,某一意象在进入译入语文化后无法保留原语中约定俗成的情感意义,甚至会产生错误的联想,那么译者就要考虑替换意象或者略去意象。归根结底,“ 象 ” 是途径,“ 意 ” 才是目的。因此,在翻译意象时,通常会出现的两种情况是:一是保留原诗中“ 象” 及其表达的“ 意”;二是为了表达原诗的“ 意” 在译诗中易 “ 象 ” 而译。


  4.1 同心同理,同象同意


  有学者以动植物共同的基本结构 —— 细胞来与中国古代诗歌中的意象进行类比, 认为中国古代诗歌中存在一些共同的基本结构单位,那就是诸如 “ 落花 ”、“ 流水 ”、“ 莲花 ”、“ 荷花 ”、“ 春 ”、“ 暮 ”、“ 风 ”、“ 雨 ” 等等具有特定含义的意象,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它们是使用共同语言的人类的共同感情在深层意识中的长期积淀(陈植锷 9)。意象作为不同于一般物象的文学形象,具有超越时空的生命力,它所产生的情感表现和审美意识不仅可能在同一文化中延续,甚至也可以打破文化界限。在中国文化中,“ 落花 ” 给人的印象是对美的留恋,它激起的情绪是惆怅和忧伤,使人想起春天的消逝、流水的无情和风雨的摧残等等这样一些人类社会和自然界永恒存在的情感和现象(陈植锷 5)。在西方文化中,花同样是美的象征,西方诗人虽不像中国诗人这样普遍以我观物,但 “ 落花 ” 与 “ 伤逝 ” 或 “ 伤春 ” 之间也有着紧密的联系。英国女诗人利蒂希亚·伊丽莎白·兰登(Letitia Elizabeth Landon)写过这样的诗句:It is most sad to watch the fall/Of autumn leaves!--but worst of all/It is to watch the flower of spring/Faded in its fresh blossoming! (Landon)。《圣经》中也有关于花草易摧的例子:“All men are like grass, and all their glory is like the flowers of the field. The grass withers and the flowers fall, because the breath of the Lord blows on them. Surely the people are grass. The grass withers and the flowers fall, but the word of our God stands forever”( Isaiah 40:8).②《圣经》中的很多形象早已成为西方文学的原型,上述引文证明西方文化中关于 “ 落花 ” 的审美情感与中国文化类似,这为在英语中直译“ 落花” 这一意象的合理性提供了依据。例如, 李煜《浪淘沙》中的 “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以下两位外国译者都采用了直译:


  译文一: Flowing water, flowers falling, and spring gone all away:


  There is heaven; and there is the world of men.( Bryant 译 )


  译文二: Flowing water, fallen blossoms— spring has gone away now, as far as heaven from the land of man.(Watson 译)


  上面两个译文中的 “ 落花 ” 直接用 fall 与 flowers、blossoms 搭配,都未对其中的审美情感另加阐释,其依据就是 “ 同心同理,同象同意 ”。也就是说:当汉语文化和英语文化存在相同的事物,且该事物给两种文化中的人带来相同的心理感受,即物理现象、心理现象以及它们之间的内部张力结构都类似时,翻译时应该保留原来的意象,并能够再现其审美情感。


  4.2 文化差异,以情释象


  在中国古诗中,有些意象并非一定是实有之物,而是诗人借用某些具有现成意义和习惯用法的语词来表达某种特定的思想感情,这是意象的递相沿袭性(陈植锷 164)。以 “ 飞蓬 ” 为例。王维的五律《使至塞上》“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 中的“ 征蓬 ” 就不是实有之物,理由是:王维奉使出塞是开元二十五年春天,如果说 “ 归雁入胡天” 还可以算写实的话,作为秋天特有的景物“ 征蓬” 突然出现在春天的图画里, 只能是一种递相沿袭的意象(陈植锷 165)。“ 飞蓬 ” 枯后易折,随风飞旋,能够产生“ 野外飘零,身不由己 ” 的情感同构关系,因此在历代诗歌中常用来象征 “ 无奈、哀愁和悲叹 ” 之意。“ 同构 ” 关系对于这样的意象虽有一定解释力,但对于今天的大多数汉语读者来说,如果没有注解的帮助,一般已难以确切了解其中的情感意义,更不要说是其他语言文化中的读者了。可见,对于这一类的意象来说,“ 异质同构说 ” 的解释力已经不够,译者要意识到这一类意象在社会文化心理层面的语际差异,自觉充当阐释者,揭示其特殊的审美情感。我们以李白的《送友人》为例,看看不同的译本在揭示 “ 孤蓬” 这一意象的审美情感方面的差异。先录原诗:“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 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诗中意象丰富,


  “ 青山”、“ 白水”、“ 浮云”、“ 落日” 和“ 班马” 都是存在于诗歌场景中的实有之物, 此情此景中,这些意象在英汉两种语言中能够产生类似的心理感受,属于上文讨论的“ 同心同理 ” 的意象。但 “ 孤蓬 ” 即前文所说的 “ 飞蓬 ”,诗中用来比喻即将远行的朋友, 并非实物,因此它所蕴含的是一种沿袭性的情感意义,属于递相沿袭的意象。吕叔湘在《中诗英译比录》中收该诗的译诗共七式(吕叔湘 131-133), Giles 将 “ 孤蓬 ” 译作 “one white sail alone”,Fletcher 译作 “your lone sail”,这两个译法显然是因为译者根本不知 “ 孤蓬 ” 为何物,因此出现了误译,本文对此不做分析。另五个译本对 “ 孤蓬 ” 的理解正确,但采取了不同的翻译策略,其表达效果也各不相同,限于篇幅,这里仅对庞德、小畑熏良 (Obata) 和许渊冲的译诗进行比较:


  译文一:Here we must make separation


  And go out through a thousand miles of dead grass. ( 庞德译 )


  译文二:You go ten thousand miles, drifting away Like an unrooted water-grass.(Obata 译)


  译文三:Here we bid each other goodbye,


  You’ll go a thousand leagues alone.(许渊冲译)


  任何译者在翻译诗歌时都已经具有一定的 “ 前判断 ”,包括对语义的理解、对情感的体悟以及自身翻译时可能存在的动机或意向。庞德是美国意象派诗人领袖,他对“ 孤蓬万里征 ” 的理解并不准确,但他的“dead grass” 这一意象表达了诗人和友人离别之后生活了无生机的惆怅,自身获得了完整的情感意义,体现了译者的诗学意向。小畑熏良是世界上第一部李白诗集的英译者,虽然是日本人,但从小开始学习汉语,孩提时代就能背诵一些李白的短诗,在美留学期间更是把李白诗集常带身边。他研读比较了翟理斯、克莱默 - 宾、庞德、韦利、洛厄尔等人翻译的李白诗歌,在翻译中还获得了冯友兰等中国友人的帮助(Obata ix-xi)。就这里的 “ 孤蓬 ” 而言,他显然准确了解其象征意义,因此用 “drifting away” 和 “unrooted” 明示了漂泊之意,将 “ 孤蓬 ” 虚化为一种水草。许渊冲深谙 “ 孤蓬 ” 的情感意义,直接以 “you” 替代,意义明晰但舍弃了形象,终有缺憾。在 2004 年出版的《中国古诗精品三百首》中,许渊冲将这两句诗重译为:Here is the place to say goodbye; You’ll drift like lonely thistledown。他用 “thistledown” 来代替 “ 飞蓬 ”,“thistledown” 是 “ 蓟花的冠毛 ”,英语中指的是 “a very light soft sub- stance that contains thistle seeds and is blown from thistles by the wind”,这不仅是英语读者更为熟悉的物象,与 “ 飞蓬 ” 在物质层面也非常接近。但由于 “thistledown” 本身并无 “ 飞蓬 ” 蕴含的漂泊之意,许渊冲用 “drift” 和 “lonely” 提示了其中的情感意义,不失为一种更为周全的对策。


  通过以上对 “ 孤蓬 ” 英译的讨论,我们可以看出,对于具有沿袭性文化心理和审美情感的意象而言,译者要充分意识到文化心理的差异,不能死板地保留原有的意象, 那样只会造成 “ 译犹未译 ” 的接受效果。译者要深谙意象所表达的情感意义,用译入语中具有相同或相似表现力的意象来替代原语中的意象,并以情释象,揭示出意象蕴含的沿袭性情感意义。这样的对策对于跨文化阐释来说是必然的选择,译者必须担负起阐释者的责任。


  五、结语


  诗歌意象翻译不是一个单纯的语言转换问题,尤其是从译文读者角度看,诗歌意象翻译不是简单的文字符号转换、意义再现或物象移植,而是富有情感和审美价值的意象整体在译文文学作品中的再创造过程(李玉良 10)。意象所表达的审美情感远比意象的所指意义重要,忽略了情感意义,“象”即为“死象”。


  中国古诗意象的翻译研究要善于吸纳文学界和美学界对这一话题的研究成果,以中西诗学、中西文化心理比较为前提,探讨中国古诗意象翻译的有效策略。本文尝试用“异质同构说”从心理层面来解释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的生成,从社会文化层面讨论了意象审美情感的沿袭,并对不同类型意象中审美情感的跨文化阐释进行了讨论。中国古诗意象的审美情感是一个复杂的研究课题,本文只涉及了与物理表现性有关的意象,还有一些与语音(如“柳 - 留”、“亭 - 停”、“莲 - 怜”)、典故(如“高山流水”、“庄周梦蝶”)和神话(如“杜鹃”、“青鸟”)有关的意象将另行讨论。归根结底,意象是中国古诗中表达感情的重要载体,如果只停留在物象的层面,对于理解中国古诗的深刻意味是极大的损失。

2019-02-20 16: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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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殿堂》编委 2019年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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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ina has a long history of poetry writing. It has been about two thousand five hundred years since its first poetry book The Book of Songs came out. During this period, just like stars never stay still, the Chinese poetic forms have undergone some changes, from the free tonal-patterned classical poetry, to the strictly tonal-patterned classical poetry, and finally to the modern-Chinese-language-engendered modern poetry. To present multifaceted perspectives of Chinese poetic culture, Poetry Hall accepts the contribution of all well and excellently written poems that are fresh in language and active in content, regardless of their forms and genres, with the focus on newly written modern or contemporary Chinese poems, along with newly created free tonal-patterned and strictly tonal-patterned classical poe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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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t‘s translate into practice these ancient Chinese poetic maxims and strive together, to make the journal worthy its name.


  Poetry Hall


  September 1, 2018

2019-02-20 16:4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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